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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国境这么大，境内东西南北通讯要多久？王庭政令能及时下达各处？王庭对地方势力的掌控程度如何？武力攻占全境，名义上武国是一统天下，但若不能掌控地方，实际上跟四分五裂、军阀各自为政也没什么区别。地方豪强乡绅依旧能为所欲为，庶民日子仍是水深火热。只要普通人穿不暖、吃不饱、没地耕，最后还会被逼走上绝路。什么都没改……”

　　元良几人推测可能与农事相关，不过沈棠一直没有明确感知它的存在，更遑论主动控制它了。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诸侯之道并不等同于文士之道，那么文武双修的她，文士之道又是什么？文士之道是叩问本心，明心见性，沈棠不认为以她的心性会连文士之道都无。

　　沈棠一边笑着回应，一边暗搓搓私聊询问：“大义他们还未转移民众去别处？”

　　林素眼神恍惚了一瞬，立刻又恢复清明。

　　这样一想，她又觉得自己行了。

　　沈棠举起北啾抄撰的一卷《天工开物》笔记：【凡火药，以消石、硫黄为主，草木灰为辅。消性至阴，硫性至阳，阴阳两神物相遇于无隙可容之中……消性主直，直击者消九而硫一；硫性主横，爆击者消七而硫三……凡硫磺，配消而后，火药成声……】

　　与其苟活剩下的百日，倒不如由自己真正做一回主——废掉不属于自己的实力和痕迹，以龚骋身份体面结束这荒诞可笑的一生。

　　倌儿道：“老褚昨儿死了。”

　　哪怕理智告诉她，这种情绪站不住脚。

　　不过——

　　虽是普通寒暄，但也让气氛缓和许多。

　　但还是没干出甩袖走人的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