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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过了一会儿，祈善认命闭眼道：“手臂不是被人砍掉的，是善自己斩断它的。”

　　翟乐退一步。

　　檀渟气得浑身发抖，那一刻对这个妹妹的恨意也消散了大半。他想责怪对方，却怎么也责怪不下去。他的身体再怎么畸形，也比妹妹多一条退路，而她从及笄出嫁那年开始，二寡三嫁生二子三女，每一步都别无选择……

　　沈棠将手抬起来翻转细看。

　　祈善：“……转世成人？”

　　公西仇也没错过这次机会。

　　褚曜没有从大门走，而是摇摇晃晃扶着墙面从后院绕到前门，只是他现在病容实在有些吓人，还未靠近就被龟公驱赶，让他别死在门口影响楼里的生意。他挨两下也不肯走。

　　“……自是实话实说。”

　　“……我那时候想法天真，还以为笑到最后就行。公婆对我意见再多，但架不住他们儿子不跟他们一条心，胳膊肘只向着我这个外人。崔氏这一脉的后代都会流着我的血，他们再嫌弃我，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。”崔徽如此自我安慰，“直到那位国主……唉，她彼时还是个刚去封地就藩，守着一片寸草不生领地的王姬，府上什么人都缺……她找上了崔氏。崔氏在她身上看到价值。果不其然，一朝平步青云，如今以女子之身登上国主之位……”

　　“二麋，不该说的话别说。”

　　公西仇果然听得迷迷瞪瞪。

　　附近能藏人的树都蹲满了大活人，崔徽还耳尖听到有商贩跟人讨价还价。商贩道：“这个位置就这个价钱，我可是提前七个时辰才抢到的，你不要买，有的是人要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