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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等意识彻底清醒，窗漏透进来的哪里还是斑驳金光，分明是皎洁月影。她后知后觉察觉床榻一侧端坐着一道人影：“至善……”

　　“知、知道？他怎会不保你？”

　　他大爷的，瞧不起谁呢？

　　【殿下，您说我如何才能不恨？我得下贱到什么程度才会爱上您呢？有这么一个满手血腥的生父，您又凭什么心安理得、天真无邪认定你身边的人就该对你付出真心？】

　　他看着那张有些眼熟的面庞露出不加掩饰的杀意，被沈棠激出来的怒火居然诡异冷却下来，思绪是前所未有得清明冷静，心头浮现一缕久违的异样——每次濒死的时候，他都有这种感知：“想杀老夫，给你祖父报仇，一雪前耻？呵呵，那就凭本事来拿！”

　　这下轮到敌方这边的人发笑：“栾尚书也看了，您学生是真心归顺吾等，依本将军看啊，您也不妨弃暗投明好了，别执迷不悟。”

　　沈棠感受到的天道限制越来越多。

　　这些蛊虫不会动，瞧着像是油炸蚕蛹。

　　深山幽静，雾霭不散。

　　笑声由轻到重，由小到大，甚至还有了几分癫狂放纵的味道，距离近的还能看到她眼梢滚动的点点晶莹。她这是眼泪都笑出来了。芈氏好半晌才止住，一边用帕子优雅点着眼角的水渍，一边忍着酸胀腮帮子道：“你赌我不敢？你知道什么叫赌吗？不是嘴巴一张，拿着一块尖锐碎片就算赌的。真正的赌徒上了赌桌，哪个不是将手脚抵押上去？”

　　直到管家领着祈善找到自己。

　　沈棠再问：“你觉得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