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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知人知面不知心，畜生会有报应的。”

　　这次不一样。

　　那是十来个眼睛饿得发绿的汉子，身上俱是庶民装扮，手里都拎着兵器，一看就是凶神恶煞之辈。反观沈棠几个，文士穿着朴素，武将都卸了盔甲，还都刻意收敛气息。

　　项招入了栾信门下，日后要是走仕途，没有意外的话，她这辈子都会顶着栾信门生头衔，跟他属于一个利益阵营。老师帮助学生，学生也拥趸老师，双方是利益共同体。

　　“难道不是？不是沈幼梨，也会有别人！或许是吴昭德，或许是没听过名字的！你们男人都说成王败寇，愿赌服输，宁死不降多有气节，殉城殉国更是荣耀，那么栾君可有想过妇孺幼子会如何？哪个斩草除根不杀其子嗣？其妻妾能被赏赐给有功之臣当妾室还算善终，若丢下去给将士享乐呢？你是没见过？还是秋文彦他不曾做过？自己赢的时候说愿赌服输，自己输的时候怎么不说愿赌服输了？”

　　吕绝嗤笑一声，陡然加快。

　　寥嘉自然也能想到这一重。

　　他本就不是能察言观色的，更遑论共叔武这会儿连眼珠子都没有，空荡荡的眼眶只剩两簇有些虚弱的火焰。正常人哪里能从两簇火焰看出什么？见共叔武没什么想问的，来人便将注意力放回龚骋的身上，咧了咧嘴，问：“那个谁，你的脑袋值多少军功？”

　　傍晚起雾，青年衣衫沾了点点水汽。

　　砰的一声巨响。

　　沈棠跟自己头发作斗争，不敌，怒。

　　钱邕讪讪打消了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