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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忙得天昏地暗，祈善自然也不能闲下来。当他好不容易回营帐歇息一二时辰，意外发现谭曲就在帐中等着自己。事情太多，祈善忙得脚不沾地，连与友人叙旧时间都难得。

　　他一个早上对沈棠叹了十几次。

　　“末将领命！”

　　殊不知，此时有另一人与他心意相通。

　　只有沈·乌有·棠咬唇憋笑，憋得难受。

　　不管这人是北地猴精，还是什么犄角旮旯出来的精怪，如今只有她可以救一救子宽！

　　“小小蛮子，见识倒是广阔。”

　　不在意的话，何必破防？

　　沈棠用手指剥下带着点儿焦黑的玉米粒丢进嘴里，一边咀嚼一边闲聊似得道：“确实要围困杉永郡，但腿长在罗三身上，他要往哪跑，咱也无法控制不是？一旦杉永郡内部缺粮缺到将他逼上绝路，他又暂时恢复鼎盛，你猜他还会傻乎乎束手待毙？定然会抓住一切机会强攻，或突围，或想办法弄到粮草支援……”

　　“忧思多虑，是心病。”这种状态只在堂兄新丧那几月有过，他整宿整宿睡不着，一闭眼就陷入混沌噩梦，“我梦到自己置身大帐，所有人都木着脸看我，伯父、父亲、岳丈、几个族叔族弟……还有几个小时候一块儿长大的……曾背着我爬出死人堆的弟兄……他们不说话，但我却知道他们想问什么。为什么非得打这一仗？非打不可吗？”

　　“挚友”二字硬控祈善十几息。

　　他们之所以是野生的，不肯登记在册，只是不想受约束而不是对康国有意见。也有人曾离开康国这把保护伞，发现外头暴雨倾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