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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祈善道：“这有什么难的？”

　　“主上，为何不杀二人？一个寥少美，一个顾望潮，皆是康国肱骨，若能将他们首级摘下悬挂示威，康国士气必衰！”横竖都撕破脸，还用顾忌什么？多杀一个算一个！

　　她抓了个窃笑武将当典型，那恐怖程度堪比公开课被班主任点名发言，所有同僚的视线齐刷刷射来，无所遁形。被点名的武将瞧着很年轻，有些面生，但从他座次以及相貌特征来看，大概率是乌州一系武将。因为种种原因，乌州在康国对外作战的参与率不算高，类似大场面经验较为缺乏。这点从这武将被沈棠点名，两只大掌紧握成拳可知。

　　这个理由非常合情合理。

　　“祸从口出的道理也不懂？妖人不妖人的，岂能乱说？这话别说说出口了，甚至连想都不能想。若再有下次，你自己去领罚！”

　　栾信也不图她回答。

　　喻海挺直的脊梁微微弯曲，避开视线，不知想到什么，他重新理直气壮了：“即便少时经历两相抵消，可你之后的戏弄又怎么说？”

　　祈善看他这反应，眼白都要翻上天灵盖，甚至有些后悔告诉吕绝关于梅梦的消息。

　　“……人，不能忘本。老夫记得你祖上也曾境遇坎坷，你作为她的子嗣，不说如何光宗耀祖，但至少不该伤口撒盐。”采药郎临走之前丢下这话，语气听着多了不耐烦。

　　他对母子三人的情分，在高国与康国彻底撕破脸后，也被撕了个粉碎。纵然还有三分余情未了，剩下的七分必然是怨恨。既如此，他为何还要吩咐大肆操办三人身后事？

　　长子磕到了头，额角流下的血液让他眼皮沉重，或许是快死了，他的脑子反而前所未有得冷静，一些莫名其妙的线索串联成一条线，他踉跄起身，捡起了陪伴多年的佩剑，苦笑道：“失望吗？父王不是更失望，儿子没有死在宫变之中？儿子很好奇……”

　　守将暗暗吸了口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