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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你姑母闺名公西来，是咱早年替你阿婆收养的义女，也就是我的义妹，你的姑母。她被荀定搞大肚子，还说要跟荀定成婚，真真是气煞我也！荀定这个廉价的不值钱添头，你说他凭什么跟阿来成婚？凭他实力弱小，凭他相貌丑陋，还是凭他不要脸？”

　　长舒了一口气：“先生，您终于来了。”

　　轰——

　　“这个‘祂’是天道？”

　　详细一问，还真是同一个崔。

　　这些尸体全是护卫他安全的暗卫，而他脚边还有一颗眼熟的脑袋。几个时辰前，他还幸了脑袋的主人。余光一转，他看到最得用的宦官心腹被一刀钉在寝宫角柱之上，鲜血顺着角柱往下淌，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干涸暗红。床榻上迟迟闻不到的浓烈血腥，这会儿争先恐后钻入他鼻腔。近在咫尺的死亡让发软双腿一哆嗦，脚下汇出一滩可疑液体。

　　“……乱世下的庶民，有几人性命在自己手中？受自己掌控？”夏侯御这天想了很多，特别是在知道顾德还活着的时候，念头格外强烈，“有容，我想重建渠清书院。”

　　钱邕闻言低垂着头。

　　前两次的时候，他的年纪小，记得是族内有两对新人缔结誓言，老祭司特地给他们筹划一番。尽管场面远不如眼前盛大——最重要是族内人口少——但也令人终身难忘。

　　这三天，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。

　　院长跟对方通信内容有提过这点。

　　想到当年的热闹以及如今的寂寥，饶是公西仇也忍不住叹气：“就咱们几个，排场寒酸了点，估摸着神都不乐意来。凤雒人多，要不要花钱找人过来，凑个热闹样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