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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有记忆以来，儿子第一次看到芈氏当着自己的面落泪，他第一反应就是心疼，想开口说些软话，道个歉。这些念头仅维持一瞬，在喉头翻滚的话也被他狠心咽回去，无比烦躁：“阿娘，你一介内宅妇人根本什么都不懂……人和人的死是不一样的，窝窝囊囊地活，倒不如轰轰烈烈地死。一条命算什么？”

　　方衍：“……”

　　被看押在四率府地牢，也算一种保护了。

　　半截真灵：【是乐徵？】

　　沈棠摊手：“对，彻侯不会觉得人族是独一无二的聪明存在吧？猴子也聪明，海里的虎鲸海豚也很聪明。除了咱们脚下的土地，在你的头顶，浩瀚星海之中还有其他的文明。不扯那么远，单说这块地方的人族死光了，剩下的动物就不会弱肉强食了？丛林之间的竞争和杀戮更为残酷。它们会在不断吃与被吃之下，逐步成为食物链顶端存在。”

　　这绝对是有人蓄意谋害！

　　沈棠仔细盘问，发现众人证词都能对得上，此事还真是个意外？她有些失望：“我还以为终于有武胆武者发现武胆图腾妙用，知道能用这玩意儿来讹人了……白开心。”

　　张口解释道：“子虚乌有之人，吾名便是‘乌有’。女君行色匆匆，欲往何处？”

　　坐牢养伤是个枯燥活，有个人跟自己说说话也能打发时间。郡守怎么说也是个文心文士，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是有的，更别说两册名臣名士传被他翻来覆去研究了好多遍。

　　什么叫也该轮到宁侍中了？

　　啧，她还能抱怨什么呢？

　　当年的祈善谭曲，一个写风月话本，一个画春宫画册，主角男女/男男/女女自由组合搭配，百无禁忌。哪怕眼前的少年只是失了生前记忆，脑子没坏，往那方面想也很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