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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对的一半，阎王请帖确实已经贴上他的脑门。错的一半，夺走他性命的却不是杨公这一刀，而是从背后贯穿他心口的一下。意识消散前，他的余光看到胸前伸出来的东西——一颗尖端锋利的锤头，锤柄有成人手臂粗细！

　　这些影响都被巧合控制在“皮肉伤”的程度，看似没对大局产生颠覆性效果，却都像无声威胁，威胁梅梦真正的靠山——国主。

　　只可惜活动范围有限。

　　这种情绪并未持续多久，因为就在沈棠吹响第一个音节的时候，瞬间就进入某种神奇的空灵状态。她的双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识，自发吹奏这首“渡魂”。沈棠心中略微一怔，忍住打断的念头，任由自己沉浸这种状态。

　　方衍脑中想着应对之策，心下遗憾。

　　“……康国虽是新立，但却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国家，很讲究礼尚往来。倘若让北漠当康国附属，每年纳贡不就是亲戚上门拜年联络感情？客人带着厚礼上门拜访，作为主人家岂能让人两手空空回去？孤作为一国之主，不能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，怎么说也要让鸿胪寺和礼部看着安排一些回礼，你说是不是？回礼给薄了，显得康国胃口大、吃相难看，但——回礼要是给厚了，北漠每年这点儿岁贡再一加一减，还能剩个啥？不妥，很不妥啊！”

　　年岁渐长，他发现虚伪的人不止是他父亲！以他父亲为典型的这群人最喜欢用礼法教条铸造尊严高台。高台之上，受人顶礼膜拜，享天下养，高台之下，尸骨成山。

　　实在是亏大了！

　　他这么自信不是无的放矢，是真有底气！

　　四目对视。

　　沈棠只关心一件事情：“年礼？他们也知道要过年了啊！不知道不能欠债过年吗？蛔虫药的钱给结算了吗？不结算，等我去要？”

　　“……不对，为什么我能看到真账？”